【elu】婚约守则（八）
*过渡章，下章开启最后大事件火焰杯
（八）
“家族来信？”
露西尔在艾里特·蒂尔马荷身旁坐下，这位六年级斯莱特林女孩随口问了句后，便一门心思全放在长桌的蔓越莓果干上面。
“嗯。”艾里特点了点头，他发呆似地盯着信件上的圆体英文来回又看了几遍，又想起什么扭头对女友说：“你要看看吗？”
“不。”
“我念给你听？”
露西尔没有回答。
艾里特看见露西尔从包里拿出了女巫杂志兴高采烈地跟开始和邻座小姐妹团讨论，很显然，她认为眼下英国魔法部的一位男部员跟自己的作家亲生弟弟谈恋爱的消息，比男友的家信重要的多。
霍格沃茨的四学院长桌上的学生们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每个年级的每个孩子都在进行学生到成人的极慢演蜕，稀松平常的嘈杂又落寞。
也许，是两个人足够信任了？大男孩想到。
哦不可能，艾里特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熏肉，今天的熏肉真是齁得够呛，舌面的味蕾直接全部阵亡，大半杯南瓜汁喝下去后，学长对刚刚坐在自己对面，正一边吃完离开座位一边偷偷瞄着自己的女生展露微笑点了点头。
另外一旁，接到姐妹暗示的女孩先是给了姐妹团一个‘放心’的眼神，挂着假笑，露西尔凑到这时才想起来的男朋友耳边轻声询问。
“她是谁？”
艾里特余光看见有别的学院的两三个女孩看向状似亲密的他们二人，满眼艳羡。
*
“《美丽猫头鹰与金加隆糖果花》（巫师界的《夜莺与玫瑰》，狗头）。”米卡往坩埚里放进去了剔根过的爆响草，咕噜咕噜冒泡的棕色粘稠液体顺利地变成晶莹剔透的粉红色。
六年级蒂尔马荷停下切淀薯的动作，皱着眉反驳道:“……我才不是那个瘦弱贫穷的男巫师。”
“对，你在古灵阁的金库可不是空空如也。”
艾里特翻了个不怎样优雅地白眼，忿忿将片状淀薯一股脑全部倒进坩埚中。
米卡瞪大了眼睛：“你认真的？这么多淀薯，你是今天早晨没有吃饱吗？”
“它的颜色又没有改变！”
沸热的粉色液体委屈巴巴地冒了个响亮的气泡。
高年级组的合作还是要继续的，尽管魔药课优等生米卡对于自家级长兼好友的魔药学渣艾里特狡辩似的‘颜色没有变’咬牙切齿，男生一边加大了其他药剂的摄入，一边装作不经意地来了句：“所以你就是觉得自己缺爱。”
一针见血。
级长先生咒骂了一声，想把沾满淀薯粘液的手糊上对方新做的卷发。
“怎么？不是你自己嫌弃你女朋友不爱你吗？”
“这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我根本不缺别人喜欢。”
“嗯哼，”米卡撇了撇嘴：“实际上，我可以打赌，露西尔现在也是喜欢着你的。”
他接着说: “很简单，喜欢又不是爱，谈恋爱又不一定就会他妈的结婚。”
艾里特一脸惊奇地看着他这位平时乱搞关系的好友，嬉皮笑脸，刻意态度万分恭敬地递过去切好的下一份材料，幼稚地模仿着米卡：“看不出来嘛，‘谈恋爱又不一定就会他妈的结婚’。”
米卡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一脸傻气，又异常傲慢的蒂尔马荷：“老实讲，先生，您这样我丝毫不怀疑为什么女孩们对你只是喜欢。”他还装模作样地来了句‘可怜的露西（昵称）’。
这位来自法兰西的帅气贵公子立马恢复了平时对外带着点倨傲痞帅的骚包笑容，蔚蓝眼瞳点点闪亮，小声说出来地话却极端粗鲁：“去你扫帚屁股的。”
药剂进行到最后阶段，整个教室都弥漫着甜蜜蜜，让人心驰荡漾的香味。
“《傲罗与熊》（麻瓜法国童话《士兵与熊》），”情场老手米卡将最后一个火灰蛇冻结过的蛋放入坩埚内，原本还只是油腻厚粉色的汤剂飘起甜甜的淡粉烟，三次呼吸间就全部褪去沉淀杂质，清透甜淡。
法兰西血统的少年疑惑地歪脑袋看向搭档，手上还在凭借肌肉记忆切割一茬接着一茬的非拉草的根。
“这已经够多了，”米卡嫌弃到不行地阻止搭档的不走心，他挑拣了几根放进坩埚：“你必须得找一个补习家教之类的，指导你如何可以完完整整从斯内普教授手下毕业。”
“你认真的？我才不需要。”
“哦，”米卡停下了搅拌，他说:“你知道，我本来还想大发慈悲给你看看我的魔药课笔记的，认不清现实的六年级，现在，你猜猜看连爱情魔药多放淀薯会变成低劣迷情剂都不知道的笨蛋，能不能顺利从敬爱的教授先生那里得到一个大大的p（最低等级，不及格）呢？”
“我想，这就和艾里特·蒂尔马荷今年圣诞节之前得不到真爱一样——毫无疑问！”
“绝交！”受不得这种欺负的六年级级长用最优雅的腔调快速为这场谈话画下句点。
*
冬天的格兰芬多塔楼应该是整个霍格沃茨最冷的地方，两名三年级的袍子被吹得随意翻飞，卢卡斯微笑跟对面的姑娘打完招呼后，心想，在英格兰的冬天他好像格外抗冻，悻悻戳了戳口袋里面的小浣熊，对外界毫无察觉的浣熊舒服地翻了个身。
“你知道我叫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卢卢。”格兰芬多女孩深褐色的眼睛亮闪闪地，有着真诚和羞怯，她是一个令人敬佩的勇敢姑娘，面对这样一位女孩，没人可以做到对她撒谎。
卢卡斯抿着嘴，认真地点了下头。
“其实涉及到自己的喜欢都是可以察觉到的，所以在来之前我都已经有准备了。”
他惊讶地看着面带笑容的克罗伊。
“但我想，”勇敢的三年级咬了下嘴唇，说：“对你说出我的心意，应该是比结果更重要的事情。”
卢卡斯·拉勒蒙特跟女孩双眼对视，他顿了顿，还是坚定地说出：“谢谢你的喜欢。”
克罗伊很明显地松了口气，她语气平静：“我就知道。”
“对不起。”
“不，你不用说对不起，”克罗伊耸了下肩膀：“如果你是为了那个亲吻的话，大可不必。”
卢卡斯皱着眉说：“我不该……”
“不不不，我是说真的，”克罗伊摇头：“直接告诉我这是不是你来霍格沃茨的第一个吻呢？”
“嗯……我想是的。”
“那不就行了，”克罗伊摆摆手。
“反正还有个第一，只不过…嗯，只不过不是让你第一个心动的那个第一。”
格兰芬多女孩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虽然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但怎么想都还是很气不过，卢卡斯，我可以知道那个‘第一’是谁吗？我的意思是，想输的明白点。”
被风雪包围的顶楼，躺在三年级口袋中的浣熊察觉到温度的逐渐流失，它把自己缩成了一团试图取暖重新入眠，丝毫察觉不到，怀揣着他的小拉勒蒙特先生因为这个问题心跳都漏了几拍。
*
米卡惊讶，不，甚至是可以称得上惊恐地看着，逃课逃了一半还轻轻松松满面春风，回来接着上课的六年级斯莱特林。
“伙计，我可以将你刚刚为斯莱特林扣十分的行为，看作你对整个斯莱特林学院的挑衅吗？”
小蒂尔马荷用委屈的口吻说道：“我给麦格教授说了，我吃苹果派拉肚子，但还是强拖病体来上她的高级变形课呢。”
听者翻了个白眼，根本早就看透这个顽劣男生的假话：“我现在觉得你不是在挑衅你们学院，你是在大无畏地讽刺我们格兰芬多的智商。”
学长先生笑嘻嘻地给了坐在前一排偷偷往后看他的格兰芬多六年级女生——这节课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公共高级变形课——一个魅力四射的眨眼。
“嘿先生，”米卡不敢置信地看着无处安放魅力的男生，低声警告他：“你不会忘记你的女友还坐在前排吧？”
“抱歉抱歉，”毫无歉意，艾里特拿出了自己十一英寸的桃心木魔杖，愉悦地敲了敲桌面。
米卡疑惑地皱起眉头，今天的好友绝对有哪里不对劲。
教授在台上讲大家可以着手操作，将一个活物金龟子变成四四方方的盒子了，这间六年级高级变形课教室里，念咒的声音此起彼伏。
麦格教授开始在教室里面巡查观看学生的施咒情况。
“这毕竟是一个能量差别较大的操作，不要气馁，莫嘉妮。”
“不错的速度，里莱先生，但是这个盒子如果能是正方体的就更好，不然我就可以给你加上两分。”
米卡收回了观察里莱的视线，他对同桌的好友说道：“你刚刚还有记得里莱是怎么停顿念咒，嘶——你、你是怎么？”
艾里特的桌面上，出乎意料地摆放着一个方正的盒子，更令人惊叹地是它甚至精美的像一个圣诞礼盒，超越了完成度——贴在四侧的嫩粉闪亮心形很难让人忽略。
不止是米卡，不远处的变形课教授也注意到这边的优等生。
她上前征求了艾里特的同意，拿起来这个作业检查了下，大声表扬道：“完美的作品，为这个添加了心形元素的盒子，斯莱特林加三分。”
麦格教授表情放柔，轻声调侃道：“看来这节课的第一个加分和减分都被你一个人获得了，小蒂尔马荷。”
同是六年级，一位正在态度从容地挂着假笑跟教授交谈，另一位却在思考自己是应该反省下对待变形课的态度还是八卦自己的好朋友，米卡纠结到麦格教授前脚刚走，就一脸兴奋地凑到好友身边吹了个哨子。
“我能了解下你刚才在念咒时候的心路历程吗？”
两个虚伪的高年级级长先生一先一后瞬间坐直了身体，脸上简直正经的可怕。
“露西尔？”
“不。”
“格兰芬多？”
蒂尔马荷继承人先生沉默思考起来，难得皱眉：“……是。”
“嗯……”米卡也顿了下，声音带了不确定：“原来大家传言的你想交齐四个学院的女朋友，是真的？”
艾里特这才反应过来，他跟好友的交谈在问题上出了岔子，甚至性别都没有统一。
“麦丽莎？”小挫折不妨碍米卡接着八卦。
“那是谁？”哦哦，接二连三的小挫折。
米卡简直不敢相信： “老兄，你刚刚对着前面放电的格兰芬多六年级的，那就是麦丽莎。”
斯莱特林六年级嬉皮笑脸地表示不是这个女生。
米卡一口气又猜了三个，委屈的学长先生大声抗议他根本不认识这么多的格兰芬多。
“都不是？难不成还是麦格教授，你连我们院长都不放过？”卷毛终于失去了兴致。
蒂尔马荷吹了个口哨：“你怎么不猜校长呢？”
看着好友的白眼几乎要翻到教室顶部，艾里特无辜地眨了眨眼，他可是冒着违约地风险好心提醒了一下米卡。
邓布利多，格兰芬多，男的。
难道，今天早晨在礼堂餐桌旁，无趣的日常和差强人意的苹果派就能让人埋头苦吃吗？他可是在邓布利多领着那个棕发浅眸的男孩一进来，就发现了他。
他看着他偷悄打量四周，因不适应新环境而抿紧嘴唇，跟别人交谈时的假笑，带着贵族矜持和小傲慢。
艾里特·蒂尔马荷甚至冲破理智地想着，为什么他们现在才遇见。
但这是什么，是喜欢吗？喜欢会是捉弄的快乐，互相演戏的谨慎偷笑，只是跟他说话就觉得礼堂到格兰芬多寝室的路短得像使用了缩地成寸吗。
学长用桃心木魔杖尖敲了敲，粉嫩的爱心礼盒瞬间消失，变回了这间变形课教室内再普通不过的一只小小金龟子。
*
“所以你不愿意告诉我吗？老实说，这还挺打击人的。”克罗伊撇嘴。
男孩开口想解释些什么，却只是傻愣愣地看着从嘴中跑出的白雾，发觉其实他脑子里一直是跟雾一样，根本没看清楚隐藏在事物后面的是什么，便焦躁地下了定论。
“……我，”缩在红黄厚围巾里的卢卡斯语气莫名，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我应该没有喜欢的对象吧？”
“不可能！”女孩直接下了结论。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喜欢的人……”克罗伊的气场未免太强了吧。
“我就是知道。”
卢卡斯瞠目结舌：“你才不知道。”
“哦闭嘴吧，男孩。”卢卡斯不知道为什么克罗伊突然就生气，女生只是语速加快：“我猜你如果没有心仪的对象，你这个蠢货肯定会半推半就的跟我谈起来恋爱。”
被说中想法的男生连被骂蠢货也没有反应过来，他缩在格兰芬多红黄厚围巾里面，遮住了被冻得发红的鼻翼，呼吸间全是他平时热爱使用的木质魔剂的香味，但下一秒又想到这条围巾曾经借给过那个家伙戴过，还是自己着了迷般亲手给他戴上的。
卢卡斯委屈地咬咬牙伸直了脖颈，他也大声说了句：“我真的没有喜欢上谁！”
“艾里特。”
三年级失声张了几次嘴巴，慢慢笑了出来：“什么？”他想克罗伊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一个多大的，多好笑的笑话。
“艾里特·蒂尔马荷，那个斯莱特林的六年级。”
“你在胡说。”
克罗伊点了点头：“就是他。”
小少爷咽了口口水，他感觉到口袋里面的那只浣熊好像又翻了个身。真难为他了，这么吵还能睡得下去，他恶毒又讽刺地想。
*
“兄弟，你觉得这个容光焕发咒用的明显吗？”
艾里特照完落地镜，转身问正窝在自己卧室蹭壁炉的米卡，后者连眼神都没给的敷衍了句完美，手里一刻不停地挑拣着……烟丝？六年级抖了抖手里面的院系围巾，如果没记错的话，米卡好像是这么称呼那些有着辛辣味道的麻瓜物品。
心满意足地卷完一根，米卡抬头看向已经打扮了许久的艾里特：“哇哦！”
级长先生系上了厚围巾。
“你今晚是要在霍格莫德大开杀戒吗？”
“谢谢你的评价，先生。”
米卡说：“祝你拥有一个愉快的万圣节。”
但其实从昨日那个该死的，莫名其妙的双人守则开始，艾里特就直觉有什么事情脱离开轨道。
艾里特·蒂尔马荷根本不是想直接站在霍格莫德村门口，就草率地给露西尔再次提出分手，尽管事实上前几次就算郑重对待地选择了黑湖边，草坪上，又或是在十四世纪从意大利打捞上来的盔甲旁边，他斟酌措辞将责任全拦在了自己身上地给露西尔说分手，女孩也都没有同意。
为什么，露西尔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个词，就算是这次也是，她说，我察觉出你的不耐烦了，你在急什么？为什么这么迫切地想分手。
他们两人连对视都没有，只有相似地从心累归于平静。
隐隐约约，有一个答案就要从层层迷障里冲出来，艾里特看着小狮子水亮的棕眸满溢自己的倒映在其中，他便直觉异样可能都来源于名为拉勒蒙特的微笑。
三年级女生跑来蜂蜜公爵糖果店找他，给他说露西尔已经平复下来了，她现在愿意给他一个答案。露西尔说，她看到克罗伊的时候，突然就回想起曾经喜欢自己这个混蛋的时候，但她现在已经看透了，混蛋就是混蛋。两个成年人最后的默契，相互说了句对不起。
“但我还是挺好奇的，到底为什么，准确来说，是为了谁？”
学长先生挠了挠后脑勺：“我还不确定。”
但接下来，在酒吧门被推开后的三年级两人的拥吻里，艾里特耳边轰鸣，心脏被攥紧又摔下万米高空，他捕捉到露西尔说，她发现答案了。
*
“我才不喜欢他。”卢卡斯说。
“他随意又轻佻的态度，搞不懂的恶劣想法，我根本不会喜欢他可以丢下别人一走了之，也不喜欢这个混蛋，可以任性地把别人的生活炸得一团糟……”
卢卡斯越讲，那些积攒在脑袋里各种胡乱嘈杂的声音慢慢地就小了下去，到最后，戛然而止。
嚣张了许久的风雪停了，整座城堡陷入谧静。
“What the f**k！”到最后还是克罗伊先出了声。
她大声地像是在冲卢卡斯发脾气：“你这是在刺激我吗？”
“那我这是喜欢他吗？”
三年级格兰芬多女生冷哼了一声：“我更觉得你是中咒了，中的还是那种最低劣的迷情剂。”
卢卡斯回忆起在法兰西老宅的夏天，在接过母亲递来的最后一颗配方后，露卡见他凑近嗅了几下坩埚，她抚摸了他的头顶，告诉他，这是爱情魔剂。
他从口袋里托出来了艾里特浣熊，在被冷空气彻底冻醒后的浣熊迷惑地用蓝眼睛看着卢卡斯，在学长迷迷糊糊地想着，格兰芬多穷得连壁炉都没有的时候，从它背后传来一个听起来有点耳熟的声音。
是个女生：“这是浣熊？”
被点到名的浣熊踩着学弟的手掌转了个身，在看到究竟是谁后，尾巴直接竖了起来。
鬼差神使下就把浣熊掏了出来的男生点了下头，认清了内心后再看学长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都有了解释，不过——浣熊出来后看一会卢卡斯又接着看了会克罗伊，视线在两人之间看了好几圈——艾里特是睡糊涂了吗，怎么感觉晕乎乎的。
小少爷担心地伸出左手想给它顺下毛，电光火石之间，浣熊用两双爪子握住了卢卡斯伸过来的手掌，张大了嘴巴就咬在了他的小拇指的中间指节面上，疼痛瞬间让三年级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用正托着浣熊的右手去制止它的动作，这就导致了咬人的浣熊咚地摔在了钟楼冰凉大理石地砖上。
艾里特浣熊仰头瞅着格兰芬多女生上前询问卢卡斯的情况严不严重，男生摇摇头，没顾及伤口直接蹲下来想抱起摔掉的浣熊。
但他只慢了几秒，浣熊学长从他的视线内却跑得无影无踪了。
*如果不是本文主旨是狗血哈哈哈，其实在万圣节那天eliott就已经给lucas告白啦。
*大家放心，他俩不会在一起这么快的。现在只是处于知道自己喜欢对方的阶段√
*缘更的我顶锅盖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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